只要还有一个学生，我就教下去

语文课上，赖老师在给王龙泽讲课。

每天上课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，学校里唯一的老师与唯一的学生责无旁贷，一起搞起了卫生。好在学校的占地面积不大，两个人一会儿就扫完了。

时值冬日，四川达州宣汉县龙泉乡草坝村显得格外冷清。草坝村是当地的贫困村，在群山环绕下，可耕种面积少，当地人选择最多的出路还是外出打工。随着迁出与离开的人越来越多，村里适龄的小学生也逐渐减少，在2016、2017年，草坝村的小学还能有四五名学生，到了现在，只有小学生王龙泽独自在这里。

学校里只有一位代课老师赖贞元。赖贞元在成为老师之前，也是一名漂泊在外的打工者，村里有他牵挂的家人，所以经济条件稍好的时候他会回到村里。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回到村里当代课老师了，一待就是五年。以前学校里有4位代课老师，后来有人陆续离开、退休，如今只有他一个人继续坚持。

王龙泽的母亲因故离世，父亲体弱多病，多年前就失去了干重体力活的能力。之前王龙泽的父亲怕学校不会为了这一个孩子开课，担心了很多天，直到赖老师和相关领导确认了才放下心来。

教室里仅有的一张课桌被摆在了讲台的正前方，6岁的王龙泽就这么独自坐着听赖贞元讲课。课程主要是数学、语文和体育。语文课是教汉语拼音，赖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教着，告诉王龙泽如何发音，给他布置练习作业。赖老师说，好在现在的课程他还能教，只要孩子愿意学，他就一直教下去，外出打工赚钱的事情延后再说。至于这所学校，只要有一个学生就读，就不会撤点。

等到三年后，王龙泽就得去镇上的中心小学，学习三年级以后的课程了。等王龙泽离开草坝村后，赖贞元也要外出打工了。

邹璧宇摄影报道（人民视觉）

《人民日报》（ 2019年01月16日 13 版）